兔叽啊

重度狗血爱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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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廷】于你身侧(中)

·外表面瘫内心吐槽帝保镖攻×作天作地小甜饼明星受


05.

下午回剧组朱正廷整个人都恹恹儿的,早上的精气神抽得一干二净,工作倒没耽误,尽力调整状态也能完成个七八分,就是缺了平时那点活力,抓住休息的功夫就眯瞪,蔡徐坤几次觉得他站着也能睡过去了。

 

没人张牙舞爪找自己麻烦当然是好事,但蔡徐坤觉得不太对,朱正廷这个样子不像单纯的没休息好,倒像带了丝病态。有了这个意识,蔡徐坤把目光重新锁定到朱正廷身上——经纪人正递给他水杯,他马上要去拍下一条,导演还在给他的对手讲戏,就这么一会儿时间,他抓了水杯就蹲到地上,头放于膝盖,半阖上眼皮歇息。

 

这一米八几的大个儿蹲在地上其实挺违和的,经纪人当他今天逛累了,也没大往心上去。蔡徐坤几步走到他面前,弯下腰来观察他的神态,完好的妆容底下,朱正廷眼角有些湿,眉头微皱,嘴唇彩妆的色泽尚在却有些干燥,手软绵绵搭在一侧,整一个乏力样儿,看到蔡徐坤过来倒是不耐烦咕哝了一句:“你干嘛啊?”

 

“头晕么?”

 

朱正廷觉得自己话都快说不出来,很不愿意搭理人,可他确实有点头晕,也不知道蔡徐坤是怎么看出来的。他老老实实点了下头。

 

“中午给你的面包吃了么?”

 

朱正廷摇头,很不情愿地控诉:“那东西好难吃,我就咬了一口,其余的让我扔了。”

 

结果一说完就发现面前这个面瘫男脸色更难看了,下一秒自己被他抓了胳膊从地上带起来,动作看似很粗鲁落到身上却很温柔,拉着自己缓缓站直之后让自己坐到一边椅子上。

 

“辉哥,你跟导演说一声,他低血糖,下一条暂时拍不了了。”蔡徐坤交代给经纪人这一句,转身拿过朱正廷的包开始在里面找,翻到一包什锦味的棒棒糖,拆了一颗递到朱正廷嘴边。

 

“张嘴。”

 

朱正廷这会儿挺乖的,就着蔡徐坤的手,张嘴接过棒棒糖含着,糖果把一边脸颊顶出一个小包,没两分钟又被主人换到另一侧,露在外侧的白色糖棒蹭到了红色的唇釉,偶尔露出的皓齿咬在糖果上碰出轻响,蔡徐坤觉得朱正廷吃糖的样子都像只兔子。

 

糖份化解为能量的过程算不得快,朱正廷木讷了好一会儿,饥肠辘辘的感觉更加明显,转头跟蔡徐坤说:“我饿了。”

 

蔡徐坤细看了他一眼,转身往回走了几步,从自己带回来的包里拿了个什么,再递到朱正廷面前时朱正廷气得头都不晕了,瞪着他手里五寸大小黑不溜秋的东西,顿时来了说话的劲儿:“我都说它好难吃了,你干嘛又给我这个!”

 

“只有这个。”

 

“我不吃!”

 

“不吃等着送医院?”蔡徐坤强硬把面包塞进他手里,一副“你爱吃不吃不吃饿死”的派头,噎得朱正廷都怀疑他刚刚那点儿温柔是不是人格分裂。

 

饥饿跟无力感由不得自己再折腾,朱正廷最终放弃挑挑拣拣,选择委屈自己的胃来消化这个看起来就毫无食欲的面包。

 

眼见着面前的人皱着张小脸吃完,精神算是恢复了大半,蔡徐坤才接过他手里的包装纸,团成一团扔进垃圾桶,正回身想走,余光瞥见小炸毛本人还丧着张脸,满眼写着忿忿不平,心里来了趣,偏了偏头若有所思。

 

朱正廷内心正一万次唾骂死面瘫有意为之故意挑衅,忽而眼前伸过一只手,指尖圆润,指节分明,手掌摊开,掌心处躺着一颗酒心巧克力。他下意识一愣。

 

“这个不难吃。”

 

“拍完戏,我去给你买蛋糕。”

 

声线很低,声调很平,与往常无异,好似毫无感情,可是朱正廷却听得心头一颤,思绪瞬间静下来,随后又乱作一团,搅得他失了分寸,忘了自己前一秒还在怄气。

 

说话的人给完巧克力就走远了,朱正廷剥开外层锡纸把它放进嘴里,从醇正的巧克力香到清口的酒香,每一种变化都尝得真切,味蕾得到满足,连同心里雀跃得像在跳舞。

 

06.

让一颗巧克力和一块儿蛋糕哄开心的人暂时收起了棱角,变得异常好说话,只要不是特别不如他意,还真就不折腾了。

 

蔡徐坤眼见着买回来的午餐里朱正廷把胡萝卜一点一点挑出来堆到一边,挑得仔细又苛刻,都在考虑要不要主动给他再买一份,朱正廷却已经拿起勺子开吃了。

 

相处四天,小炸毛收敛了那么点儿脾气,宁可忍着不发作也不好意思叨扰人,就跟吃人嘴短的道理一样,蔡徐坤忽然就理解了粉丝所说的关于朱正廷的可爱之处到底在哪里。

 

“我晚上约了人,你陪我去。”趁着经纪人短暂离开,朱正廷跑到他面前小声说道。

 

偷跑出去玩的意图明确,蔡徐坤挑了挑眉,在对方弯起来求成全的眉眼下成功妥协,换来一声小心压抑着的雀跃。

 

入夜,蔡徐坤开车载着朱正廷去了目的地,因是私人社交他不便参与,便提出在门口等他。

 

“有事给我打电话。”

 

朱正廷摇摇手机表示收到,戴好棒球帽下车几步走远了。

 

朱正廷见的是一个在外留学好几年近期刚回国创业不久的朋友,开了这家私人会所,听说朱正廷来T市了非要闹着见他一面,其实俩人联系不多,但小时候关系不错,朱正廷想着叙叙旧也挺好,便应下来,定了个空余的时间。

 

大概是顾及朱正廷的工作性质,私人会所里清了场,朱正廷进了门还没说明来意,就收到朋友的短信让他去某个包间:“正廷,107等我一下,我这边处理点儿事。”

 

朱正廷寻着方向找过去,走到107却顿了顿脚步。门口站了几个高个儿大汉,看着不像会所工作人员,反倒像私人保镖。他起了几分防范心理,正想先打个电话问下朋友,那边几个高个儿先一步看过来,目光不善,似乎意有所图,随后互相交汇了下视线,朝他的方向迈出第一步。

 

空气中危险的气息一瞬间唤醒他的警觉性,朱正廷转身朝来的方向撤,脚下步伐加快,摸出手机开始迅速敲字。身后的人越跟越紧,他摸不准这几个人到底什么来路,目的是什么,只谙自己可能中了圈套,已入虎狼之穴,只能求助外援。

 

被跟上是必然,更何况眼前转角还多冒出两个。朱正廷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不好意思,我走错路了。还麻烦各位让一下。”

 

“朱先生还是请吧,我老板等您很久了。”

 

路已封死,他被困在其中,只能认命。

 

107的门打开,他被“请”进房间里。包房里灯光晦暗,他还是辨认出了里头仅有的一个身影。朱正廷顿时皱起了眉。

 

“好久不见,小美人儿。”

 

等候已久的人声音有些稍上了年纪的低沉,算不得难听,但语调里调戏意味颇浓,让人觉得很不协调,朱正廷听着尤其刺耳。

 

他一边心里暗骂自己识人不清信了个多年不见的狗东西,一边努力让自己不露怯,开口骂道:“洪继同你有病吧,跟我玩儿这出不怕我小舅找上门砸了你那破保镖公司?赶紧识相点儿放我走。”

 

对方轻笑一声,像是喜欢极了朱正廷骂人的那股傲劲儿,盯着他看了半晌,目光贪婪又露骨,随后站起身来,拿过一枝桌上早已备下的玫瑰,一步步靠近他。

 

“我既然敢想办法把你骗到这,就敢不放你走。谁让我心心念念小美人儿你那么久,却始终都不能让你看我一眼呢,你说是吧?”

 

说起来洪继同跟朱正廷初见是在朱正廷爷爷的寿宴上,他作为朱正廷小舅的战友,也是保镖公司的第二负责人,陪同去恭贺大寿,那会儿朱正廷还没进娱乐圈,作为主人家招待他们入席,他第一眼就给看傻了,虽然比朱正廷小舅小了七八岁,但洪继同也已是有儿有女的中年人,难得打歪心思就打到了朱正廷头上,但鉴于没什么胆量干出太出格的事,也就基本没成功过。后来他事业上跟朱正廷小舅有些分歧,各自分道扬镳,自己单独开了个没什么气候的保镖公司,做的行当也越来越苟且,双方就再没联系过了,而朱正廷,从头到尾就是他心中一根刺,时不时出来扎一下,每次一想到就是不甘心。

 

朱正廷不傻,这人看自己什么眼神他有数,一次两次他可以视而不见,时间久了不恶心都难。他看着洪继同靠自己越来越近,脚下不自觉往后挪,拿余光迅速观察周围环境,唯一的出路被封死,只有自己左手边五十米处的卫生间可以暂作考虑。

 

他侧了侧身体调整方向,那支花已经递到眼前,有一股熟悉的香气钻进鼻腔,味道朱正廷不会识错,是他常用的香水,可奇怪地,这香有些刺鼻。

 

洪继同笑得谄媚:“我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身上就是这个味道,迷得我魂儿都快丢了,我一粗人不懂这些,就买了一堆香水回来闻,找到这瓶的时候就想着,我要天天带着它,就跟你在我身边一样……”

 

朱正廷后背一阵恶寒,恨不得一脚踹到眼前这张平平无奇的脸上,再把那朵喷了香水的花扔到地上踩上几脚,泄愤的方法想了好几种。

 

他僵直了背,眼神凌厉地盯着洪继同,想着他要是再敢接近一步,他就抄过一米外的花瓶砸到他脑袋上,再迅速跑到卫生间找退路。

 

洪继同那朵花还在他眼前晃,透明塑料纸裹住的那簇红呈现出一种艳俗的色调,晃得朱正廷脑子都开始晕,他定了定神,从洪继同脸上挪开视线看向花柄,却觉得眼前有些重影,注意力都开始涣散。

 

“这花衬你,但没你好看,你太好看了,骂人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时候都让人恨不得捧手心里……”

 

洪继同的笑继续在耳边响起,这次他变本加厉地想要伸手抓朱正廷的胳膊,朱正廷侧身躲过,脚下不听使唤似的踉跄了一下,堪堪避开,再想往后退的步子变得越发沉重。这时候要是还意识不到出了什么问题,那他就真的是傻子了。

 

朱正廷咬紧了牙,抬头直视洪继同得逞的样子,努力让自己表现得正常一点:“可你这花诚意不足啊,味道太冲。”

 

“冲点儿好,不冲点儿,怎么让小美人走不动道呢?”

 

洪继同已经靠到朱正廷身侧,几乎再一探头,就能将呼吸喷到朱正廷颈侧,他料定药效已经发挥作用,就等着朱正廷扛不住的那刻。

 

朱正廷指甲陷进掌心里,他不清楚洒到花里混着香水钻进他鼻腔里的东西到底有多强劲,只知道自己视物昏蒙,全身像被抽掉筋骨一样软弱无力,站立都快成问题。可一想到自己若就这么倒下去,等待自己的将是一场彻底的噩梦。

 

洪继同靠得他太近了,他开始伸手试图抚摸他的脸,就像长着獠牙的野兽,垂涎欲滴地看着自己的猎物慢慢放弃挣扎,朱正廷奋力侧过脸去,胃里翻滚着只想呕吐,嘴里含混吐出字眼不放弃挣扎:“你他妈敢碰我一下我一定杀了你。”

 

“春宵一刻值千金,过后美人儿想杀了我,我也甘心了。”

 

洪继同的声音都激动得开始颤抖,身子已经贴到朱正廷身上,嵌了朱正廷的下巴迫不及待要亲上去,情急之下,朱正廷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劲儿,抬起膝盖照着他下边儿狠狠顶了一下,这一下虽然劲儿只使得上平时的三分,但也够洪继同疼的了,他一下松开嵌着朱正廷的手,捂着下边儿裤裆叫唤了一声,距离也瞬间拉开了几步。

 

朱正廷豁出所剩无几的力气,朝着卫生间的方向狂奔,人在危机时刻爆发出的力量大概真的是无限的,他在洪继同有所反应的前一秒砸上了卫生间的门,将自己反锁在里面。

 

做完这一系列事,他人已经彻底瘫在门边,他自知现在的情况也维持不了多久,这门没有多坚固,外头的人很快就会进来,可他真的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了,他爬不出仅有的那扇只能算得上天窗的窗户,也等不来可以帮助他的人。

 

帮助他的人……蔡徐坤。他会来吗?出事之前,他紧急之下唯一朝外发出的短信,就是给他的。

 

门外开始有了动静,是撬锁的声音。朱正廷费力摸出手机,很想给蔡徐坤打个电话,可信号已经被屏蔽掉。洪继同就没打算让他有任何法子走出这个地方。

 

撬锁的声响越来越大,朱正廷心里的绝望一阵阵涌上来,他甚至开始想,要是今天逃不过,他可不可以真的就当一场噩梦?就此睡过去的话,是不是也不会太痛苦?他好难受啊,胃里翻江倒海,睁开眼就是天旋地转,闭上眼他的意识就要沉溺。

 

他忽然想到了上一次头晕时,蔡徐坤走近他,背对阳光面朝他投下的影子,还有那颗躺在手心的巧克力,也不知道为什么,情绪瞬间就崩了,恐惧一下子汹涌而至,眼泪哗哗就往下掉。

 

外边的撬锁声停了,隐约有打斗的声音传到他耳朵里,朱正廷听不真切,只知道在自己沉睡过去的同一时刻,有人推门进来,阴影笼罩了自己蜷在门边的身体,遮挡了白炽灯投在眼皮上的光线。

 

07.

朱正廷如同坠入一个温暖的巢穴,四面寂静无声,阳光洒在这处角落,每一缕风吹在耳边都像带着情愫的话,那话语断断续续,一字不落传达着柔情蜜意。

 

他感到心安,抬手间想要抓住这缕风,却发现它转瞬即逝,在他伸手的那刻已经消失,他没握住那风,也没再等来风吹。他着急着把手伸出巢穴外,有凉意袭来,他不安地想缩回手,光洁的胳膊忽然被包裹进另一片温热里,干燥而有力,那是人的温度,一下将他从梦里拽回现实。朱正廷醒过来。

 

他眼睛还未睁开,就准确感受到身边有一个人存在,自己的胳膊被他牢牢抓在手心。沉睡前的记忆开始一点一点复苏,他不清楚在昏迷时具体发生了什么,朦胧之间只记得自己被人带走。结合现在的情况来看,结局可能是糟糕透顶。他心下一沉,瞬间连睁眼的勇气都没有。

 

握着自己胳膊的手力度不减,他被捏得有些疼,对方好像铁了心要他乖乖睁眼,攥紧他没打算放开,他努力挣了两下也无济于事,反而发现自己藏在被窝下的身体好像都是光的,朱正廷彻底清醒过来,心底深处的呕吐感再次涌上来,他像忽然被触碰到身体某处开关一样,开始奋力挣扎。

 

对方大概没料到他反应那么大,一个翻身压制住他,扣紧他的双手放在头顶,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别闹了。”

 

朱正廷一下定住了。

 

这个声音,不是洪继同的。

 

他猛地一睁眼,光线昏暗的屋子里,距离自己仅有几寸的,是一张年轻又好看得近乎张扬的面庞,锁住的眉头看上去有些严肃,可神色里又有那么点不易察觉的纵容,就算它不面瘫了,朱正廷也能清晰认得,这是蔡徐坤的脸。

 

他彻底不动弹了,任蔡徐坤在他上方扣住他,嘴巴一开一合,似乎在跟他说些什么,朱正廷没有听清,脑子里嗡嗡作响,恶心感随着情绪的起伏按捺下去,急促的呼吸还未完全平复,他喘着粗气,定定看向蔡徐坤的眼睛,在蔡徐坤都明显感受到他即将恢复平静的时候,朱正廷哭了。

 

毫无征兆地,蔡徐坤眼睁睁看着他眼眶蓄满泪水,泪珠子断了线似的顺着眼角往下滚,濡湿了头发,水渍在枕边晕开。他开始是悄声地哭,只掉眼泪不作声,慢慢地喉头有些哽咽,身体随着抽泣开始一下一下的颤,那模样实在招人疼,蔡徐坤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别哭了,没事了。”蔡徐坤出声安慰他,同时轻轻放开压着他的手,还保持着伏在他上方的姿势。

 

他想起自己昨晚收到朱正廷的信息,火急火燎往那地方闯的时候,脑子里始终不能平静下来,那种担忧几乎要顺着大脑跑到胸腔里,让他憋着一股火恨不得自己能长出三头六臂,可以尽快解决掉门口一堆麻烦去到朱正廷身边。他执行过很多任务,也经历过很多危机关头,但没有哪一次心态会变得如此糟糕,怨自己本事不够大,也怨自己没强硬要求跟着他。

 

而当他推开那扇被朱正廷抓住暂时庇身的门,转到背后看清蜷在门边那个人影时,蔡徐坤瞬间觉得自己心脏被人捏了一把,那只平日里骄傲明媚的小兔子哭花了脸,努力把自己缩到最小,护紧自己的身体,却扛不住迷药药效彻底发挥作用,心不甘情不愿地沉睡过去,睡着还咬紧了唇,攥紧拳头,没有一点儿认输的样子。

 

蔡徐坤把人抱到怀里,朱正廷的双臂还僵硬着作出抗拒的姿态,蔡徐坤俯下身轻声喊他的名字,温柔拍打他的背,待他放松下来,才抱着他往就近的安全通道走。

 

朱正廷在睡梦里一直不安,大概潜意识里确定了自己所在的怀抱是安全的,从头到尾攥紧了蔡徐坤胸前的衣服不撒手,到了酒店蔡徐坤想把人单独放到床上都困难,也不知道是什么心理作祟,他干脆就让朱正廷这么赖着,就着挂在他身上的姿势给人把脏衣服脱下来,脱完才想起来找睡衣,结果找睡衣的间隙见小兔子冻得一哆嗦,赶紧把人塞被子里,顺带把自己也给塞了进去。

 

这导致朱正廷一醒过来看到的就是一个未着寸缕的自己和一个穿戴整齐的蔡徐坤。朱正廷哭完一阵也缓过来了,眨巴着哭红的眼睛,想拿手擦擦眼泪,发现自己光着身子被蔡徐坤压在身下,手腕上还有被紧握的热度,脸还没红先露出凶相:“你干嘛脱我衣服?”

 

可惜先前哭得太凶,鼻音颇重,说话也变得奶声奶气,说完还打了个哭嗝,质问都成了撒娇。

 

蔡徐坤估计被奶里奶气的兔子萌了一把,出口接的话也没走脑子:“你说我干嘛脱你衣服?”

 

这话在朱正廷耳朵里无限放大,转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弯,也不知道理出个什么思绪来,脸腾一下红了,恼羞成怒要踹人,结果腿刚抬起来就发现着力困难,蔡徐坤压制得太牢,锁着他双腿动弹不得,他费劲扭了好几下,凭借自己多年的舞蹈功底在他身下卖力周旋,几个来回才堪堪把膝盖抬起来,眼见着蔡徐坤脸色越来越难看,正想得意,膝盖上的触感让他先愣住了。他光着一条腿体会太真切,很不巧,他顶住了不该顶的地方,此时此刻搁在他膝盖上本该是一团软肉的地方正在一点点鼓包涨大,哪怕隔着裤子布料,他都能感受到对方裤裆里头蓄势待发的玩意儿正对着他蠢蠢欲动。朱正廷彻底不敢动了。

 

蔡徐坤眼见着朱正廷这下老实了,趁机抓住他的膝盖把那双撩得他起反应的腿重新锁住,并故作淡定外加不要脸地威胁:“还动不动?”

 

朱正廷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心里头骂了一万遍禽兽趁人之危害人清白,企图闭上眼装死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结果脸蛋被人掐了掐,随后身上一松,蔡徐坤从床上下去,卫生间的门一开一合,有哗哗的水声传来。朱正廷一把拉过被子躲进被窝里,心头砰砰乱跳,某处的灼热感好似还依附在膝盖上,烧得自己浑身都烫。

 

等蔡徐坤人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朱正廷已经溜之大吉了,他明白有的事急不来,也知道朱正廷误会了,私心倒希望朱正廷一直误会下去,但这误会也给他带来点麻烦,他发现接下来这两天里,朱正廷见着他就开始躲,不找麻烦不惹事是其次,主要是大老远看到他就绕开,哪怕走楼梯都要先一步跑路,实在躲不掉的保姆车里,非要跟经纪人换座位坐到副驾驶,说那儿视野好看得清楚,拍戏间隙跟其他人没话找话聊,就不肯歇下来朝他那头看一眼,一对视就脸红,躲得连经纪人都发毛,问了蔡徐坤好几次是不是抓着朱正廷什么把柄了。

 

在朱正廷第三次跑到副驾驶非要拉辉哥下来的时候,蔡徐坤终于忍不了了,抓着朱正廷的肩膀强硬地就往后座带,朱正廷被抓得一疼,刚想回头吵吵,就见蔡徐坤脸黑得跟锅底似的,瞬间不敢吱声了。

 

朱正廷坐在后座,扭捏了半天,支支吾吾想要继续争取:“我……我要坐前边。”

 

“那儿舒服?”蔡徐坤盯着他耳廓,啧,又开始红了。

 

朱正廷疯狂点头,眼神开始心虚地往一边飘。

 

“舒服得你昨天趴着睡觉差点儿没磕着脑袋?”

 

昨天小兔子趴前头连睡觉都舒展不开的样子还历历在目,蔡徐坤在后头看着都难受,恨不得把人拎自己怀里,总不能给磕着碰着了。

 

朱正廷不说话了,撅着个嘴拿过一边抱枕作势不理人,其实心里头打鼓一样,很怕蔡徐坤跟他提那天的事儿,也怕自己让他看出什么来。抱枕体积不小,是辉哥专门买给他在车上靠着睡觉的,朱正廷这会儿觉得这东西确实有安全感,抱上正好挡住自己半边脸,结果化身鸵鸟的行动还没完全实践完毕,蔡徐坤忽然就靠上来,这一下直接靠到了自己身边,朱正廷一转头就贴近了他的侧脸,有一瞬间朱正廷觉得自己完了,心跳声恐怕都已经精准传到对方耳朵里,逃也来不及了。

 

他眼见着蔡徐坤在自己脸红成熟透的番茄之前,动了动头将唇对准自己耳廓,轻声笑了下,气息洒在自己整个耳畔,痒痒的,太近了,像要亲吻一样。

 

然后他听到那把嗓音用仅有自己可以听到的音量低声说:“宝贝儿,我会对你负责的。”


【TBC】


情节俗得我自己都看不下去(捂脸   大家凑合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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