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叽啊

重度狗血爱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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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廷】情长

·竹马,校园,一发完。


00
蔡徐坤五岁那年,第一次翻过院子跑到隔壁看新搬来的漂亮小姐姐,跟自家大狗打完架一身污泥,脏兮兮的小手抓了小姐姐的新裙子,眼前的精致娃娃“哇”一声哭开,他惊慌失措,手里拽着白色裙角不知道撒手。那年朱正廷七岁。

蔡徐坤十岁那年,抱着一堆零食跑到隔壁大院,绕着大房子走了一圈找到朱正廷卧室窗户,顺着爬进去摔到地毯上,吓坏了在桌前乖乖写作业的人,他傻兮兮拿一包薯片问能不能换他一个游戏机。那年朱正廷十二岁。

蔡徐坤十五岁那年,翘着二郎腿靠在最后一排听讲台上的老头慢慢悠悠讲着诗词歌赋,手上不动声色敲着手机键盘,想方设法让朱正廷逃掉最后两节课陪他去球赛,谈判进程中嘴角快咧到耳根子,成功引起老头注意,没收手机加罚站,差点误了正经比赛。那年朱正廷十七岁。

蔡徐坤十九岁那年,撕了第一百六十七封企图从他这里递给朱正廷的情书,瞪退了第三十二个走在朱正廷身边的不明身份路人,在例行的大学联欢晚会上抱了一把吉他对着朱正廷唱了首情非得已,高调告白,人尽皆知。那年朱正廷二十一岁。

也就是那一年,竹马之交盖章为爱恋情结,窗户纸一捅破,朱正廷开始不动声色地躲人。

01.
江小舟戳着餐盘子,问朱正廷干什么躲着蔡徐坤,说这年头虽然异性恋还是主要群体,但同性恋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他觉着蔡徐坤对朱正廷挺好的。

朱正廷往嘴里不紧不慢地塞菜,闻言冷淡地瞟了一眼江小舟无比八卦的样子,说我不喜欢他。然后端着盘子往餐具回收处走去。

这会儿蔡徐坤刚打完球迈进食堂,身后跟着一帮球友兼损友,看见朱正廷朝他们这边门口走,嬉笑着靠边儿站成一排齐声喊大嫂好,声音之大,引得对角一头的学生都侧目。朱正廷抬眼看向一旁默许还得意的某人,脸黑得跟锅底似的,脚下生风,几步走远。蔡徐坤在身后忙不迭喊正正,他听而不闻。

“我说,老大,你这干脆换个人追算了。人家这不不买你帐么?”

“闭嘴吧你。”

蔡徐坤挥挥手表示散了,端着餐盘去打饭的时候瞄到被朱正廷落下的江小舟,凑上去跟他打听朱正廷最近的作息,施加点手段威逼利诱,连朱正廷躲他的新去处都套出来,这才心满意足吃饭去了。

下午朱正廷没课,借了舞室的钥匙过去练舞,换好练功服拉筋热身到一半,舞室门“咔嚓”被人从外头打开,他以为是同样没课过来练习的同学,腿举高压在横杠上,弯下腰没起身,直到后边好长一段时间没动静,他才好奇转过身去看,正对上蔡徐坤的笑眼。

不用他猜也知道,一准儿是江小舟把自己给卖了。他懒得搭理,继续热自己的身,不打算主动开口说话,反正该闲不住的人不是他。

结果蔡徐坤还挺闲得住的,一点儿没呱噪的在一边儿看他练舞看了一个时辰,看得朱正廷开始不自在,虽然从小到大他没少看自己跳舞,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朱正廷只觉着落在背后的视线灼得自己皮肤发烫。

他停了动作往更衣室走,蔡徐坤合时宜地给他递了毛巾,眼瞅着要跟他走进去。

“你干什么?”

“陪你换衣服啊,以前又不是没陪过。”

蔡徐坤一脸理所应当,看得朱正廷想揍人。他把毛巾一扔,警告性地看着眼前靠自己越来越近的无赖,表示他忍耐有限,最好现在有多远滚多远。

“那确实是事实嘛,小时候我俩还光屁股睡过一个被窝呢。”

“……那也是你非要钻我被窝。”

小时候那个爬窗户摔了个狗吃屎又一骨碌爬起来的小屁孩简直是朱正廷童年里的意外存在,从小被教得规矩懂事的孩子还没学会怎么拒绝人,就被一堆没见过的小商贩店里买的垃圾食品和几颗弹珠收买,交了人生中第一个爬完窗户爬被窝的竹马,默许身旁睡着的小娃娃哈喇子流了他一领口。

从小无赖到大,朱正廷想起来就头疼,把蔡徐坤关在更衣室外,脱下练功服裸着上半身拿衣服,忽然想起三个月前,他俩关系还处在兄友阶段,蔡徐坤陪他进更衣室换衣服,他脱下的里衣被蔡徐坤临时拿在手上,那个人抓着尚有余温的衣裳盯着自己腰际,目光连一点掩饰的意思都没有,赤裸又直接。那是他第一次有了清晰的意识,或许再熟络的两个人也不应该太过坦诚。

坦诚过度,总会出问题。


晚上的公开课朱正廷没打算去上,蔡徐坤在他身边赖了一下午,好不容易他才把人撵走回宿舍,可不想晚上再费尽心思去应付他。结果江小舟发来信息:这节课安排课堂作业,你快来吧。等朱正廷紧赶慢赶赶过去,从后门溜进去刚坐下,就看见不老远蔡徐坤跟江小舟坐在一起朝自己挤眉弄眼,江小舟一脸“我也没有办法”。

趁着讲台上教授刚背过身去板书,蔡徐坤猫着腰就窜到他身边来,坐了他身边仅有的一个空位。周围学生开始窸窸窣窣地笑。

“蔡徐坤,你今晚的专业课不去上了是吧?嫌学分太好挣?”朱正廷随意翻开自己眼前的课本,目视前方。

蔡徐坤小他两岁,低他两届,却因为一曲告白在学校成了红人,大学生的无聊日常总需要点乐子,帅哥高调追帅哥,看在眼里总是养眼的,大三一届无人不知,大一新晋男神为了摘一朵高岭之花,天天想方设法蹭他们的公开课,有一次还因为在下边动手动脚被教授点起来提问,张着口半天答不出来,学长在下边幸灾乐祸看笑话,结果俩人都被教授赶出去,男神还挺高兴。

“正正你怎么知道我今晚有专业课啊?你还说不关心我?”蔡徐坤恨不得跟朱正廷挤到一张椅子上去,朝着朱正廷笑得谄媚。

朱正廷懒得搭理,不动声色往旁边挪位置,在旁边的无赖伸手要摸自己腰的时候提脚踹到对方小腿肚上,留了点儿劲儿,但也够他疼的。

蔡徐坤登时蔫儿了,哭诉着抱怨说朱正廷你怎么这样,我是怕你再挪掉下去,你以前不会这样的,你以前可温柔了对我可好了。翻来覆去,堪比唐僧,唠叨得朱正廷脑瓜子疼,差点儿当堂大声喊人闭嘴以酿成二次被赶出教室的极品错误。

但蔡徐坤脑子里大概是装了弹簧,思维跳跃能力之强还是比较令人钦佩的,转眼又恢复橡皮糖模式开始缠着朱正廷问下周末篮球赛去不去看,他这次打中锋。朱正廷为求个暂时的清净,无奈点头应了。

02.
下课他俩正往教学楼外走,刚走出门口听得有人在后面喊朱正廷的名字。朱正廷转身看清楚人接着就愣了下。那人蔡徐坤不认识,但看朱正廷的反应应该不陌生,他仔细在脑子里搜寻了下,确定那张脸自己没见过。

“正正,他谁啊?”

“不认得。走吧。”

后面的人没有跟上来,朱正廷却拉着蔡徐坤走得匆忙。蔡徐坤狐疑更甚。

三天后他在邻校东门巷口遇上了那人,那人正靠在墙上抽烟,地上三两个烟蒂。巧合蔡徐坤是不信的。

“等挺久了?”

“看来坤少知道我在等你。”

蔡徐坤皱眉看他把手上的烟头抛到对面井盖,潮湿的路面滋灭了星点火气,开口单刀直入:“你认识朱正廷?”

对方其实长得不算差,细看眉眼算是清隽的,但身上却莫名带了股戾气,看得人极为不舒服。

“何止是认识,简直是亲密呀。”

蔡徐坤噗笑出声:“下次找关系也找个像样儿的吹行么?”

说完转身欲走,心道自己可能是犯抽了,会以为这种人给朱正廷带来了什么麻烦。

“那坤少要不要回去看看,你那心尖儿上的人,左侧锁骨是不是有一个齿痕?”

那人说话慢慢悠悠,拖长了调子,就像锐器划过糙砺墙面,发出的声响刻意又嘈杂,引人不适。

“我当时咬得太深,他还抱着我哭呢。”

刺耳难听,又荒唐至极。

蔡徐坤觉得自己被吵得极度不悦,没再给他说话的机会,转身狠狠一拳揍到他脸上,再借力一脚踹到他腹部,又快又准。对方反应不及,倒地之后肩膀让人踩在脚下。

“我警告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儿。再他妈接近朱正廷,就不止现在这么简单了。”

巷口隐隐约约招来动静,蔡徐坤不想惹麻烦,起身离开。


“周瑾,隔壁学校商学院的,去年你还没入学,也就是朱正廷大二的时候,追了朱正廷整整一年,后来不知怎么的就没见追了。家里经商的,背景应该也没有特殷实,当时追朱正廷不少人倒是知道,但也没觉得他能追上,所以他和朱正廷最后到底怎么样,基本没人清楚。”

蔡徐坤听大川在旁边跟他说话,垂下头若有所思,大概有了个了解,后边大川再说了什么,他就没听进去了。

晚上他照例去看朱正廷练舞,靠在后头盯着诺大的落地镜,一语不发。舞室镜面擦得干净锃亮,镜前练舞的人一举一动都投到镜里,弯腰动作还可偷得胸前大片美丽光景——朱正廷舞衣一向穿得松快,蔡徐坤靠这个法子饱了无数次眼福,这次他盯得更紧,仿佛想从中试图看出些什么。

朱正廷觉出哪里不对劲,动作收了尾转身看他,踱步到他身前问他今天怎么了。蔡徐坤却忽然伸手去扯他的衣领,朱正廷始料未及,让他吓了一跳,仓皇往后迈了半步。

“你干什么?!”

其实蔡徐坤表情实在说不上难看,伸手去抓他衣服也似打闹动作,可朱正廷反应过激,倒让场面一度陷入尴尬。

蔡徐坤笑了,收回手指指自己左侧锁骨,问他:“正正,你这里是什么?好像有印子,我记得你身上没有疤痕的。”

朱正廷很明显怔了一下,有那么两秒,蔡徐坤看到了他眼睛里的慌乱,随后被他轻描淡写地掩盖过去。

“哦,之前跳舞的时候摔了下,磕到了。”

舞者本就不易,摔伤自己是常事。蔡徐坤揉揉他的头发,没再多问,叮嘱他以后小心,便恢复常态缠着他一起回宿舍。

俩人同校不同院,宿舍楼相差甚远,朱正廷一反常态没有赶他走,允许他跟着转转悠悠往自己宿舍楼方向去,只是蔡徐坤今天话太少,他反而有些不习惯,还有些不安。

蔡徐坤踩着地上的枯树叶,走得极慢,几次转过头看朱正廷安静的侧脸,他都有想亲吻他的冲动,可惜身边这个人,心思细腻又敏感,他总怕欲速不达,反而错了意。

宿舍楼下告别之时,蔡徐坤没忍住问了一句话:“正正,你是不喜欢我,还是不喜欢男人?”

一句话轻飘飘的,问得唐突又直接。朱正廷没能回答他,他也不计较,大概是无论哪个答案,说出来都不会太好听。问出口就后悔,他干脆用行动揭过这一篇章,凑上去亲了亲朱正廷的嘴角,豆腐吃得光明正大又理直气壮。

朱正廷瞪大眼看他,暴力因子正要作祟,眼前人偷了个香就迅速跑远了,跟做贼似的,溜之大吉。

星星藏进云里,远处有下了晚课的学生归来的脚步声,朱正廷站在暗处,伸手摸到自己左侧锁骨的地方。时隔两月,身体存了记忆,那个晚上发生的一切,零碎画面只是略过脑海,都清晰得仿若昨日。留下的齿痕在发烫,烧得自己浑身灼热。

03.
接下来的几天蔡徐坤表现得极其正常,至少旁人看是这样,朱正廷见他却觉得哪里不对,存了心思,好几次想问他什么,都被他茬过去,他插科打诨招朱正廷烦的法子应有尽有,最后难免挨踹,久而久之朱正廷就没了兴致问他。

“正廷下午的球赛你去对吧?”江小舟一边穿鞋一边随口问道。

朱正廷翻了翻手里的笔记本,打开手机看了眼微信,没有熟悉的连环信息,默了下点头道:“我去。”

他早了二十分钟到场,场下球员基本在热身,他扫了一眼没看到蔡徐坤人,手机还是安静状态,照平时这会儿蔡徐坤就算不到场也该给他打电话催命了,没道理他人都来了对方还没个反应。

临比赛开始还剩五分钟,有人给他打了电话,是大川。他匆忙接起来,先一步开口问道:“大川,蔡徐坤人呢?他怎么还没来?”

“我正想问你呢正廷哥!你没跟他在一起么?他电话打不通,我怕他让周瑾那个杂/种给坑了!”

朱正廷后背发凉,转身就往外跑。蔡徐坤的手机是真的一直无法接通,他凭着大川在电话里跟他说的话努力去想蔡徐坤会跟周瑾约在哪里。邻校的巷口死角他找了个遍,一无所获。

大川再给他发了条信息:正廷哥,校外东南方老电影院后头,有一个废弃篮球场,我记得坤哥曾经跟我说过那里。

朱正廷拔腿就跑。那个电影院不算太远,但真的属于这一片比较荒芜的地段,在校的学生大都不爱往老旧的地方走,朱正廷也摸不准方向,脚下却一点不敢怠慢,匆忙之中抓着好几个路人问地方,总算赶到了那里。他跑得太快,喘着粗气顺着路往电影院后头走,又不敢大声喊,心跳打鼓一样,快蹦出嗓子眼。

废弃的篮球场失修已久,又是露天,球场外杂草丛生,他未走近就听到动静,很明显的打斗声。他从路边顺了根木棍,轻手轻脚靠近往里看。打斗声暂时停了。

不出他所料,里边有三五人成群,站在他视线正前方,带头的人正跟对面说些什么,那是周瑾。

“蔡徐坤,你可真行,真他妈以为赢了就能算完,真想当君子啊。”

朱正廷心里一紧,仔细听视线死角传来声音,那头的人好像有些气息不稳,说话却没带任何的示弱与含糊。

“谁他妈知道遇上真小人了呢。周瑾,你有本事就弄死我,要不回头我肯定弄死你。”

周瑾笑得阴霾:“你以为我不敢吗坤少。我可不管朱正廷拿你当什么,正好你消失在他眼前,他才能放心大胆让我操啊。”

这一句话惹得蔡徐坤暴怒到了极致,身上的伤抛之脑后,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扑上去就踹到周瑾胸口,旁边有人拿着钢管朝他脑袋挥下来,他直接伸了胳膊去挡,同时反扣住钢管,趁其不备借力夺下来,脚下一脚把那人踹飞出去。

大概是他来势汹汹,看起来是真的不要命了,手上又有了武器,剩下几人竟一时不敢动,犹豫了好久才一起扑上去。场面顿时一片混乱。

蔡徐坤打红了眼,额头上青筋暴起,背上挨了好几下就跟没感觉一样,只顾着跟这群人拼命,但凡挨了他一棍子的都暂时爬不起来。但寡不敌众,他再厉害也压不住一群人,很快处于下风,开始力不从心。两个人在他两侧夹击,他只顾着跟他们死拼,却没留意身后逐渐接近的人。

周瑾从蔡徐坤身后爬起来,摸了一块板砖慢慢靠近他,那两人得了暗示攻势猛烈,引得蔡徐坤无心留意身后,周瑾已经离他极近他才有所察觉,可是来不及了,正想伸手护住自己的头,却听得一声闷击,身后的人应声倒下。

蔡徐坤光速解决掉两侧的人,回头就看到朱正廷站在后方不远处,手里还拿着一根木棍,周瑾横在他俩中间,倒在地上再没力气动弹。

“正正?”

这会儿看到自家宝贝,蔡徐坤是又惊喜又担忧,想咧开嘴朝他笑笑,笑容还没扯出来,嘴角的伤先疼得他“嘶”一声。

朱正廷黑着张脸去伸手扶他,想让他靠到墙边休息,一碰到他的右侧胳膊就明显感受到蔡徐坤瑟缩了下,朱正廷脸沉了沉,撸开那段血迹斑斑的袖子一看,整个胳膊都淤青发肿,伤没伤到骨头还未可知,可单是看起来就足够可怖。

朱正廷把蔡徐坤扶到墙边,叮嘱他不许乱动,然后直起身来,拿过蔡徐坤刚刚打架用的钢管,一步一步走到周瑾面前。

朱正廷平时很乖,乖到让蔡徐坤都觉得,这就该是被所有人捧在手心里养着的温室花朵。朱正廷会对陌生人冷淡,骨子里又善良,不喜欢的人从来不起冲突,最多避开。他从来不知道冷血的朱正廷是什么样子。可他现在见到了。

他看到朱正廷踩在周瑾的手腕上,用力碾下,手里的钢管轻轻敲击着地面。

“当初你缠我一年用尽手段,最后我让人把你揍个半死,也只是让你离我远点,我对你够仁至义尽了吧?可你为什么不知道爱惜你这条命,至少是这只手,留着总有用处吧?

“造谣造到我头上,动的还是我男人,你真的拿我当病猫?

“我不管他手上的伤谁干的,反正都是受你指使,那你赔吧。”

清凉的声音说起话来连调子都没有起伏,拥有这把温柔嗓音的人只是掂了掂武器,随后就发挥了它最后的用处。

周瑾的痛呼划过幽静的球场上空,听得一圈的人毛骨悚然。

蔡徐坤愕然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朱正廷直起腰来,漠然垂着眼,对地上的人毫无怜悯。

转身之前,朱正廷忽然想起什么,顿了脚步,用所有人都可以听到的分贝对周瑾说:

“哦,对了,你不是很好奇那夜在药店碰到我,在我锁骨处留下咬痕的人是谁么?”

他抬头看了一眼蔡徐坤,又回过头莞尔笑了,勾起嘴角,嗜血又诱人。

“你觉得,你跟他,谁比较有本事操到我?”

蔡徐坤懵了。

04.
其实很多事情并没有那么复杂,无非是酒后一夜春情,“受害”的美人出来买解酒药,碰到不相关的人,却因行色匆忙,衣衫不整,让自作聪明的人以为自己抓到了美人偷情的把柄,一心报复,又想过足嘴瘾,殊不知自己找成了当事人,不过是一个酒后忘事的当事人罢了。

他以为自己棒打了鸳鸯,却没想到自己无意成就了鸳鸯。

回去的路上朱正廷也没给蔡徐坤好脸色,任凭蔡徐坤怎么问就是不说那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他还在气头上。

“蔡徐坤你是不是蠢货,你之前把他揍一顿,他之后说愿意跟你打场街头篮球定胜负你就信?”

“我不信。那我也得去呀,我挑今天,就是因为我知道我一旦不按时出现在球场上,你一定会来找我的,大川会把什么都告诉你。”

从小到大,最了解朱正廷的人就是蔡徐坤,所以,我等你来找我,你为我来了,我就赢了。

“那你信他说的话吗?”朱正廷认真看他。

蔡徐坤笑了,他摸了摸朱正廷薄软的耳垂,那是他小时候跟朱正廷窝在一个被窝里,养成的一个小癖好,只是长大了之后,他没再能有机会跟他躺在一张床上,这事也就干得少了。

“最早看到这个齿痕的时候,我承认我真的有些慌了。可是后来我细想,这可是朱正廷,我从小看着的宝贝,你眼光有多高我还能不知道么,就算轮不到我,也他妈轮不到他。”

朱正廷的脸色随着这些话有了很大的好转,拿着药一边给他涂脸上的伤,一边小心着不碰到他的手。他涂得仔细,佝偻着身子凑上前,涂抹额头的时候让蔡徐坤低了低头,锁骨处就这么轻易暴露在他低垂的眼眸下。

蔡徐坤这次看清楚了,那被人用力咬过之后留下的未褪的齿痕,到底是什么样子,牙尖齿利,估计当时能把傲娇兔子咬得炸了毛。蔡徐坤深感自己遗失了多么重要的好光景,懊恼得恨不得拆了自己的脑袋。

他环抱了朱正廷的腰,撒娇耍懒,一副泼皮模样:“正正,你就跟我说说吧,那晚上我们到底是怎么做的?我喝完酒不记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怎么能瞒我那么久……”

朱正廷因他一提,又停了手里的动作,意外的是他没有推开他,也没有恼羞成怒,只是若有所思,盯着他半晌不说话。

蔡徐坤忽然有种直觉,自己肯定是之后又干了什么蠢事,而且是蠢得不能再蠢的那种。

果然。

“蔡徐坤,你记不记得第二天大川在学校卫生间问你,你拿我当什么的时候,你跟他说,我是你的什么?那个时候,我在隔间里。”

蔡徐坤记得,大醉之后,第二天他头脑昏胀去上课,却迟迟没有见到朱正廷人,他拉着大川到处找人,从宿舍找到厕所,搞得大川快烦死,顺口问了他那么一句,那时候,他的感情还没有公诸于众,却已经想好要在三天后的晚会上对爱人表白。他那时候笑了笑,说,他是我的小姐姐。

大川白了他一眼说你原来拿朱正廷当女人呢。朱正廷也是这么解读的,从这句话里。之后的躲避和不回应,无非也是源于一句话。

“正正,你记不记得小的时候,你妈妈喜欢把你扮成女孩子,我第一次见你,你穿了一条纯白的小裙子,我那会儿小,只觉得这个小姐姐特别好看,我长大以后一定要娶她做老婆,直到后来你脱了小裙子换上小西装,我都没有改变过那样的想法。可能打从那个时候起,我就觉得,这个人不管是什么性别,什么样子,我都喜欢,反正我就要娶回家。”

所以,“小姐姐”,不是称谓,也不是你在我心里的样子,而是我初见你的美好记忆,是儿时的悸动。

那天,我抓脏了你的裙子,你哭花了脸。

那天,老天爷把你带来了我身边,陪我走过了十四年光阴,在这十四年里,蔡徐坤的身边好比住了一个小太阳,温暖和幸福都来得容易。

我想守住我的太阳。

“蔡徐坤。”

“嗯?”

“我回答你一个问题。”

“什么?”

“我不喜欢男人,我只喜欢你。”

蔡徐坤看到了,太阳散发出最耀眼的光芒,照亮了他余生的岁月。



蔡徐坤十九岁那年,重新钻进了朱正廷的被窝,咬到了朱正廷的耳朵,亲吻了朱正廷的软唇,抱着朱正廷做了一个个甜甜美美的梦。那年朱正廷二十一岁。


【END】


“我不喜欢男人,我只喜欢你”这种常见又俗气的告白,大家就忽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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